第1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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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
其實收海蜈蚣主要是考慮這東西當地漁民不待見，從沒人吃過，沒人吃過的東西不值錢，而且很容易成為賣點。
但對於夏傾音來說還是有風險的，現在她每多花出去一個銅板，都有保不住系統的危險。
先前拒絕的王海蘭眼睛一轉，又說道：“不是不願意，你價格再給高點，一文錢4斤我就幹。”
夏傾音微笑著搖搖頭，打算再問問海上其她漁婦。
王海蘭卻十分有信心，她覺得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肯定會把這傻兮兮的小婦人說蒙。到時候她先把價格壓到最低，再略微擡高一點，一文錢5斤，保準這傻子高高興興同意。
這時一個同樣面黃肌瘦的女人走過來，她背上還用包袱綁著個小嬰兒。
“小娘子，一文錢收十斤海蟲子，這活我幹了，反正順手捎帶的事，等於白撿錢一樣！”她的聲音有點大，把四周埋頭挖蛤蜊的婦人都驚動了。
夏傾音打量著女子，她說話聲音很大，好像是故意給她宣傳生意似的。
這時。
“大丫娘，誰家一文錢收十斤海蟲子？”
吳月心笑吟吟指著夏傾音：“是這逃荒來的小娘子，她們族人太多，全族湊的銅板就算都買了糧也不夠族人吃三天的。所以就想從海裏找人收些便宜沒人要的野貨，不管香的臭的，只要能果腹，吃了毒不死人就行！”
一聽“大丫娘”三個字，夏傾音立馬意會到她是吳海生還在坐月子的妻子，這是在變相報恩呢。只可憐大人和孩子都沒出月子，就得下海謀生。
“沒錯，各位嬸子，十斤海蟲子換一個銅板。人多力量大，我族人在上個鎮子找吃的，我和兩個妹妹被派到這裏找，我想趁他們來匯合前多弄一些吃的。”夏傾音連忙道。
“這海蟲子長得跟蜈蚣一個樣，俺們祖祖輩輩都不吃，有劇毒，可別到時候吃完丟了命。”
“大家放心，這蟲子沒毒，我剛才吃了一條還挺好吃的，大家夥可以嘗一下。”夏傾音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。
她一說完，眾人臉上立刻都露出了一抹同情。
這小娘子看來真是餓急了，活的海蟲子竟然直接往嘴裏塞。他們村雖然窮，家家戶戶每頓也只能吃七八分飽，可卻也沒窮到連蟲子都生吃的地步。
算了，都是窮苦人，就當幫幫她吧。
“小娘子算我一個，海蟲子挖蛤蜊順手就有，這一個銅板就跟撿的一樣。”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婦人對夏傾音說。
“算我一個。”
“也算我一個。”
“把我也算上。”
不一會兒，十斤海蟲子換一個銅板迅速在海灘上傳開了，幾乎所有人都接了這個副業。
夏傾音感激地看向吳月心，對方也朝她點頭微笑，然後又快速低下身挖腳邊的泥沙。
王海蘭深深剜了吳月心一眼，恨不能上去撓她一臉，本來她可以講到一文錢5斤的。事到如今也只有默默撿海蜈蚣，畢竟掙錢的機會她可不能錯過。
說起來海蜈蚣的數量其實並不少，只不過以前大家只關註泥沙裏的蛤蜊並沒有註意罷了。有時一鏟子下去挖到海蜈蚣的窩，可以一下收獲三四十條，而且一點都不耽誤挖蛤蜊。
慢慢地，海水開始上漲，大家邊挖邊往後退，到最後海水實在漲的太快了，才依依不舍地上岸。
這一波收獲著實不少，村裏宋嬸子有桿秤，夏傾音就讓她負責給眾人稱海蜈蚣。
她額外給宋嬸子兩個銅板，當做租賃桿秤的費用和辛苦費，這可把宋嬸子樂壞了，稱得非常公道，半點不讓夏傾音吃虧。
除了挖到的蛤蜊外，平均下來每個魚婦都挖了二十多斤海蜈蚣，有零頭湊不到一個銅板的，雙方商量了一下，用凍菜和野滸菜頂替。
結果就是，漲潮後一整個下午，女人和孩子們都迎著浪花撿菜，夏傾音今日的收獲是昨天的三倍還多。
一直到申時，夏傾音停止了收菜，因為再晚一點就曬不幹了。最後這一波，她不管有沒有撿夠三背簍，都按一個銅板給大家算錢。
今天一天，大丫和二丫兩人一共賺了21文錢，還有一家四個孩子的，因為人多，一下子就賺了48文，這可是大手筆，比家裏大人賺得都多。
女人們挖的蛤蜊不算，光海蜈蚣加上漲潮後撿菜也賺了不少，王海蘭年輕，手腳利索掙了17文，像宋嬸子這樣年紀大腿腳不利索的，或者吳月心這樣背孩子幹活的也都賺了十一二文。
這裏良田少，所以糧食比桃溪縣賣的貴一點，一鬥白米13文，其餘雜糧和糙米8文，今天賺的能換不少糧，可把大家夥高興壞了。
不遠處，海嶼村裏宰的二兒媳婦張桂芝盯著夏傾音看，她今天掙了13個銅板，這錢也未免太好賺了一點。
張桂芝總感覺這個外地來逃荒的小婦人並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。說是為了讓全族人填飽肚子，可更像是特意來收這些東西的。
難道這些野草蟲子不是為了果腹，而是要拿去賣？
張桂芝當即決定明天退潮多挖一些海蜈蚣，再撿一些野草曬幹，讓男人拿到縣裏去賣。
宋嬸子手裏拿著銅板心裏美滋滋的：“夏娘子，你明天還收不？”
夏傾音明日淩晨【三劇增】就冷卻結束恢覆了，所以明日一早就要往回趕。
“宋嬸子我明天不收了，今晚族人就就來接我，我們還要往西走，這些野菜蟲子夠吃上一陣子了。”
眾人一聽有些失望，不過卻更同情夏傾音，她整個家族湊的銅板，卻只夠雇人撿這些連狗都不吃的東西果腹。
唉，要怨就怨這該死的世道！
申時的天仍舊熱得像蒸籠似的，女人們怕蛤蜊臭了，急著回家把蛤蜊煮熟脫殼扒肉，和夏傾音寒暄幾句就陸陸續續走了。
“夏娘子，謝謝你救了二丫一命。”這時吳月心背著孩子領著大丫二丫過來。
“吳嫂子不必言謝。”她也不過舉手之勞罷了，而且今天能收獲這麽多海蜈蚣多虧了吳月心。
吳月心眼裏有抹哀傷。
“我公公走得早，婆母身體不好常年吃藥，家裏銀錢都用來買藥了。前些日子剛交了稅糧，我又在這個時候生了孩子，全家就指著孩子爹一個勞力。沒想到大丫二丫竟然為了給我攢口糧不吃飯，我真是太對不起她們了。”
夏傾音看著眼前餓得脫相的母人，最後說：“吳嫂子，海蟲子和剛才撿的野草沒毒，都能吃。尤其海蟲子很有營養，回家煮了吃味道很美味，以後你們可以把這些都作為口糧。”
吳月心感激地說：“從前這些東西都沒人吃，我們只當有毒不能吃，今日多虧了夏娘子，俺們村裏人又多了條活路，你路上一定多保重！”
“小娘娘再見，山嵐風歌再見！”
“吳嬸子，大丫二丫再見！”
幾人道別後，海邊安靜了下來。
夏傾音趕緊把收來的海蜈蚣放進荷包保鮮，然後又翻曬凍菜、野滸菜。今天陽光很毒，所有菜基本曬好了，趁沒人看見也趕緊全部存進荷包。
今晚還得在海邊住，等明天淩晨【三劇增】冷卻期一結束就趕路。
臨睡覺前，夏傾音算了一下今日的花費。
收凍菜和野滸菜一共花了1230個銅板，一文錢三背簍，也就是3690背簍，一背簍濕菜曬幹後大概15斤，也就是說她差不多收了27噸還多。
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。
收海蜈蚣花了124文，一文錢十斤也就是1240斤。
她一共花了1354文錢，卻收了這麽多東西，來這趟太值了！
等她回去後賺夠銀子保住系統，一定要再回來，倒騰海貨這買賣真不錯。
第二天醜時，姐妹三人再次麻利起床，把床鋪收進荷包。
已經過去3天了，系統任務期限只剩12天，夏傾音不敢浪費時間，立刻開啟【速度劇增】趕路。
回去的路比來時熟悉，所以夏傾音又少用了半個多時辰，到了桃溪縣後她直奔福源客棧。
夏傾音從荷包裏取出一盤新鮮的海蜈蚣，雖然經過了荷包的雜質分離很幹凈，但她還是習慣性洗了一遍。
洗好後端著去找了劉掌櫃。
“掌櫃的，我聽後廚許大娘說嫂子沒有奶水？”
劉掌櫃嘆口氣：“可不咋地，前段時間你嫂子娘家大哥賭錢把宅子和地都輸了，她生了大氣。誰成想一氣把奶水氣回去了，催奶的湯藥喝了就吐，胃都傷了，實在灌不下去。
不得已托人找了些偏方，像什麽鯽魚泥鰍湯，野兔子頭，老母豬前蹄都吃了，可就一點用沒有。孩子現在就靠喝小米湯和羊奶養著，但孩子太小，每天用湯匙餵都像上刑一般不配合，哭得哇哇的，看著忒心疼！”
劉掌櫃本想花錢請個乳母，可願意做乳娘的都是窮苦人。這年頭缺吃少喝，窮苦女人生完孩子，營養不夠奶水都不多，奶自己的娃都不夠，哪能再奶別人的孩子。
夏傾音把海蜈蚣遞給劉掌櫃：“掌櫃的，這個你拿回去燉湯，什麽佐料都別放，快出鍋時打一個蛋花，讓嫂子連湯帶肉全吃下去試試。”
這個是？
劉掌櫃看著一盤又細又長的紅蟲子有點發怵。
“怎麽這麽像蜈蚣？”蜈蚣有毒，劉掌櫃可不敢拿給妻子吃。
夏傾音看出了他的猶豫。
⑴“這東西叫海蜈蚣，長在大海裏沒有毒，聽老一輩人說下奶，但我也沒把握，拿回家給嫂子吃吃試試，總歸多一個法子。”
“能下奶？太好了，那我拿回去試試。”劉掌櫃老來得子，每天看兒子沒奶喝，心疼極了。
這時夏傾音又說道：“掌櫃的還有個事，晚飯後我想租用客棧的竈房用一下。我夜裏用，不耽誤客棧營業，您看用一次給您三文錢租金可以嗎？”
三文錢實在太少，不過劉掌櫃原本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，他看了看手裏的海蜈蚣，正所謂拿人家的手短，反正夜裏竈房閑著也是閑著，“好，你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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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收海蜈蚣主要是考慮這東西當地漁民不待見，從沒人吃過，沒人吃過的東西不值錢，而且很容易成為賣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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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拒絕的王海蘭眼睛一轉，又說道：“不是不願意，你價格再給高點，一文錢4斤我就幹。”
夏傾音微笑著搖搖頭，打算再問問海上其她漁婦。
王海蘭卻十分有信心，她覺得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肯定會把這傻兮兮的小婦人說蒙。到時候她先把價格壓到最低，再略微擡高一點，一文錢5斤，保準這傻子高高興興同意。
這時一個同樣面黃肌瘦的女人走過來，她背上還用包袱綁著個小嬰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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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傾音打量著女子，她說話聲音很大，好像是故意給她宣傳生意似的。
這時。
“大丫娘，誰家一文錢收十斤海蟲子？”
吳月心笑吟吟指著夏傾音：“是這逃荒來的小娘子，她們族人太多，全族湊的銅板就算都買了糧也不夠族人吃三天的。所以就想從海裏找人收些便宜沒人要的野貨，不管香的臭的，只要能果腹，吃了毒不死人就行！”
一聽“大丫娘”三個字，夏傾音立馬意會到她是吳海生還在坐月子的妻子，這是在變相報恩呢。只可憐大人和孩子都沒出月子，就得下海謀生。
“沒錯，各位嬸子，十斤海蟲子換一個銅板。人多力量大，我族人在上個鎮子找吃的，我和兩個妹妹被派到這裏找，我想趁他們來匯合前多弄一些吃的。”夏傾音連忙道。
“這海蟲子長得跟蜈蚣一個樣，俺們祖祖輩輩都不吃，有劇毒，可別到時候吃完丟了命。”
“大家放心，這蟲子沒毒，我剛才吃了一條還挺好吃的，大家夥可以嘗一下。”夏傾音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。
她一說完，眾人臉上立刻都露出了一抹同情。
這小娘子看來真是餓急了，活的海蟲子竟然直接往嘴裏塞。他們村雖然窮，家家戶戶每頓也只能吃七八分飽，可卻也沒窮到連蟲子都生吃的地步。
算了，都是窮苦人，就當幫幫她吧。
“小娘子算我一個，海蟲子挖蛤蜊順手就有，這一個銅板就跟撿的一樣。”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婦人對夏傾音說。
“算我一個。”
“也算我一個。”
“把我也算上。”
不一會兒，十斤海蟲子換一個銅板迅速在海灘上傳開了，幾乎所有人都接了這個副業。
夏傾音感激地看向吳月心，對方也朝她點頭微笑，然後又快速低下身挖腳邊的泥沙。
王海蘭深深剜了吳月心一眼，恨不能上去撓她一臉，本來她可以講到一文錢5斤的。事到如今也只有默默撿海蜈蚣，畢竟掙錢的機會她可不能錯過。
說起來海蜈蚣的數量其實並不少，只不過以前大家只關註泥沙裏的蛤蜊並沒有註意罷了。有時一鏟子下去挖到海蜈蚣的窩，可以一下收獲三四十條，而且一點都不耽誤挖蛤蜊。
慢慢地，海水開始上漲，大家邊挖邊往後退，到最後海水實在漲的太快了，才依依不舍地上岸。
這一波收獲著實不少，村裏宋嬸子有桿秤，夏傾音就讓她負責給眾人稱海蜈蚣。
她額外給宋嬸子兩個銅板，當做租賃桿秤的費用和辛苦費，這可把宋嬸子樂壞了，稱得非常公道，半點不讓夏傾音吃虧。
除了挖到的蛤蜊外，平均下來每個魚婦都挖了二十多斤海蜈蚣，有零頭湊不到一個銅板的，雙方商量了一下，用凍菜和野滸菜頂替。
結果就是，漲潮後一整個下午，女人和孩子們都迎著浪花撿菜，夏傾音今日的收獲是昨天的三倍還多。
一直到申時，夏傾音停止了收菜，因為再晚一點就曬不幹了。最後這一波，她不管有沒有撿夠三背簍，都按一個銅板給大家算錢。
今天一天，大丫和二丫兩人一共賺了21文錢，還有一家四個孩子的，因為人多，一下子就賺了48文，這可是大手筆，比家裏大人賺得都多。
女人們挖的蛤蜊不算，光海蜈蚣加上漲潮後撿菜也賺了不少，王海蘭年輕，手腳利索掙了17文，像宋嬸子這樣年紀大腿腳不利索的，或者吳月心這樣背孩子幹活的也都賺了十一二文。
這裏良田少，所以糧食比桃溪縣賣的貴一點，一鬥白米13文，其餘雜糧和糙米8文，今天賺的能換不少糧，可把大家夥高興壞了。
不遠處，海嶼村裏宰的二兒媳婦張桂芝盯著夏傾音看，她今天掙了13個銅板，這錢也未免太好賺了一點。
張桂芝總感覺這個外地來逃荒的小婦人並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。說是為了讓全族人填飽肚子，可更像是特意來收這些東西的。
難道這些野草蟲子不是為了果腹，而是要拿去賣？
張桂芝當即決定明天退潮多挖一些海蜈蚣，再撿一些野草曬幹，讓男人拿到縣裏去賣。
宋嬸子手裏拿著銅板心裏美滋滋的：“夏娘子，你明天還收不？”
夏傾音明日淩晨【三劇增】就冷卻結束恢覆了，所以明日一早就要往回趕。
“宋嬸子我明天不收了，今晚族人就就來接我，我們還要往西走，這些野菜蟲子夠吃上一陣子了。”
眾人一聽有些失望，不過卻更同情夏傾音，她整個家族湊的銅板，卻只夠雇人撿這些連狗都不吃的東西果腹。
唉，要怨就怨這該死的世道！
申時的天仍舊熱得像蒸籠似的，女人們怕蛤蜊臭了，急著回家把蛤蜊煮熟脫殼扒肉，和夏傾音寒暄幾句就陸陸續續走了。
“夏娘子，謝謝你救了二丫一命。”這時吳月心背著孩子領著大丫二丫過來。
“吳嫂子不必言謝。”她也不過舉手之勞罷了，而且今天能收獲這麽多海蜈蚣多虧了吳月心。
吳月心眼裏有抹哀傷。
“我公公走得早，婆母身體不好常年吃藥，家裏銀錢都用來買藥了。前些日子剛交了稅糧，我又在這個時候生了孩子，全家就指著孩子爹一個勞力。沒想到大丫二丫竟然為了給我攢口糧不吃飯，我真是太對不起她們了。”
夏傾音看著眼前餓得脫相的母人，最後說：“吳嫂子，海蟲子和剛才撿的野草沒毒，都能吃。尤其海蟲子很有營養，回家煮了吃味道很美味，以後你們可以把這些都作為口糧。”
吳月心感激地說：“從前這些東西都沒人吃，我們只當有毒不能吃，今日多虧了夏娘子，俺們村裏人又多了條活路，你路上一定多保重！”
“小娘娘再見，山嵐風歌再見！”
“吳嬸子，大丫二丫再見！”
幾人道別後，海邊安靜了下來。
夏傾音趕緊把收來的海蜈蚣放進荷包保鮮，然後又翻曬凍菜、野滸菜。今天陽光很毒，所有菜基本曬好了，趁沒人看見也趕緊全部存進荷包。
今晚還得在海邊住，等明天淩晨【三劇增】冷卻期一結束就趕路。
臨睡覺前，夏傾音算了一下今日的花費。
收凍菜和野滸菜一共花了1230個銅板，一文錢三背簍，也就是3690背簍，一背簍濕菜曬幹後大概15斤，也就是說她差不多收了27噸還多。
這是一個龐大的數字。
收海蜈蚣花了124文，一文錢十斤也就是1240斤。
她一共花了1354文錢，卻收了這麽多東西，來這趟太值了！
等她回去後賺夠銀子保住系統，一定要再回來，倒騰海貨這買賣真不錯。
第二天醜時，姐妹三人再次麻利起床，把床鋪收進荷包。
已經過去3天了，系統任務期限只剩12天，夏傾音不敢浪費時間，立刻開啟【速度劇增】趕路。
回去的路比來時熟悉，所以夏傾音又少用了半個多時辰，到了桃溪縣後她直奔福源客棧。
夏傾音從荷包裏取出一盤新鮮的海蜈蚣，雖然經過了荷包的雜質分離很幹凈，但她還是習慣性洗了一遍。
洗好後端著去找了劉掌櫃。
“掌櫃的，我聽後廚許大娘說嫂子沒有奶水？”
劉掌櫃嘆口氣：“可不咋地，前段時間你嫂子娘家大哥賭錢把宅子和地都輸了，她生了大氣。誰成想一氣把奶水氣回去了，催奶的湯藥喝了就吐，胃都傷了，實在灌不下去。
不得已托人找了些偏方，像什麽鯽魚泥鰍湯，野兔子頭，老母豬前蹄都吃了，可就一點用沒有。孩子現在就靠喝小米湯和羊奶養著，但孩子太小，每天用湯匙餵都像上刑一般不配合，哭得哇哇的，看著忒心疼！”
劉掌櫃本想花錢請個乳母，可願意做乳娘的都是窮苦人。這年頭缺吃少喝，窮苦女人生完孩子，營養不夠奶水都不多，奶自己的娃都不夠，哪能再奶別人的孩子。
夏傾音把海蜈蚣遞給劉掌櫃：“掌櫃的，這個你拿回去燉湯，什麽佐料都別放，快出鍋時打一個蛋花，讓嫂子連湯帶肉全吃下去試試。”
這個是？
劉掌櫃看著一盤又細又長的紅蟲子有點發怵。
“怎麽這麽像蜈蚣？”蜈蚣有毒，劉掌櫃可不敢拿給妻子吃。
夏傾音看出了他的猶豫。
⑴“這東西叫海蜈蚣，長在大海裏沒有毒，聽老一輩人說下奶，但我也沒把握，拿回家給嫂子吃吃試試，總歸多一個法子。”
“能下奶？太好了，那我拿回去試試。”劉掌櫃老來得子，每天看兒子沒奶喝，心疼極了。
這時夏傾音又說道：“掌櫃的還有個事，晚飯後我想租用客棧的竈房用一下。我夜裏用，不耽誤客棧營業，您看用一次給您三文錢租金可以嗎？”
三文錢實在太少，不過劉掌櫃原本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，他看了看手裏的海蜈蚣，正所謂拿人家的手短，反正夜裏竈房閑著也是閑著，“好，你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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